*叶修 和 王耀

无差向

*文风清奇

*私设有

*雷者自右

 

 

这世上本是没有路的,走的人多了,也便成了路。它们彼此交织,又彼此分离,最终汇聚成终点尽头。 

 

叶修熄了手指间的烟头,窗外是一片迷茫,雾气很大,绿色的植株在灰蒙中伫立,漏出点点发翠的色块。他伸手抹了抹玻璃,无聊地在上头画了三个一半的括号——一个笑脸。

车上的乘务员推着饮料面包过来,瓶子相互碰撞,发出‘哐哐’的声音。服务员姑娘推着东西前进的速度很慢,响声持续不断的发出,她大概也是不大喜欢这样的销售规定,头垂的很低,当看到几个被影响起来满脸疲倦的乘客,头垂的更低了。

 

叶修犹豫地伸手,准备拦住她,买点餐车上的东西让她不至于更加尴尬,手还没伸出来,就看到姑娘被远座的一位青年拦下。青年留着中分的长发,用红丝带压低的扎着,戴着半黑细边的眼睛,手机放在桌上,手里拿的是靠背后放的本地的每周新报。

 

王耀放下报纸,微微拍了下乘务员的后背,轻声对她说:“姑娘,来两瓶可乐。”
就是很普通的几句话,几个动作。他付钱,那姑娘找钱。

 

等姑娘推车走的时候,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响声了。叶修对那边看的清楚,第三层的罐装饮料一共两瓶可乐一瓶雪碧,散装的放进去,霹雳哐啷一直在滚动。

王耀买完之后,就只剩一瓶雪碧了,一整个储物袋就一瓶水,自己碰自己。

 

他抬眼去看王耀,王耀也正好看着了他,于是转头,跟刚给他找完钱正准备离开的乘务员姑娘说了几句,那姑娘冲他点点头,就朝叶修这边走过来了。

 

乘务员:“先生你好,那边哪位先生说这瓶可乐是给你的。”

 

叶修自然地从乘务员姑娘手中接过可乐,可乐有点冰,大概是在箱子里放久了,或者刚从冰箱里拿出来。叶修觉得那温度和刚被他擦过的玻璃一样,冰凉凉的,有点扎手。

他再抬头看向王耀,王耀面无表情的拉开罐装的可乐,开瓶的时候可乐小声地’嘣‘了一下,他抬手就是一口闷,喝完后皱皱眉,像在被迫地完成任务。

 

叶修端着打开的可乐走到车厢衔接处,哪里通风,走的过程恰好路过王耀,他看见王耀又开始翻看报纸,一张报纸被他当成一个宝,翻来覆去看了十多遍。

叶修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,顺手点上吐了个烟圈——这技能是临走之前跟魏琛学的——唬人一唬一个准。

 

他是见过王耀的,叶修想。大概是很小的时候,是个冬天,他在大院里玩雪,谁过来碰到他堆的雪人他就拿雪球砸谁,王耀拿着胡萝卜从厨房出来准备给雪人放上,正好被他砸了一身,后来他就再也没在院里见过这人。

还怪神秘的。

 

王耀下位朝后面走去,他伸手推开门,衔接处的空间一丁点大,还漏风。叶修已经站在里边了,烟燃了一半,烟灰落在垃圾篓里。王耀把喝完的瓶子抬手扔进去,就站那不动了。

他盯着叶修上下观察,一手抱在胸前,一手抬着下巴:“叶修?”

“是。”叶修把烟掐了回答。

王耀眨眨眼,眼里全是笑意,他放下手拍拍叶修的肩膀:“长大了。”

叶修也看着王耀想,这人倒是十多年没变化。

 

“长大了可不是件好事啊,”王耀说,然后用手比划了一个范围,“你当时也就那么大。之前听说会来个游戏素养高的,没想到是你。”

叶修朝边上一靠:“这不公事公办吗。”

“我看你倒像是来公费旅游的。”王耀说。

 

叶修也不否认,他应游戏公司的要求过来取景,这个游戏直接和国家政府挂钩,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。政府想弄个全景的旅游导航,冯主席一拍大腿觉得这事儿不能怠慢,于是打电话给了他。

 

王耀拍拍袖子:“少抽点烟,伤身。”

叶修理了理衣服,妥当之后对王耀挤挤眼:“就这几天,回去就不抽了。”

 

这段一直都是大雾的天气,窗外勉强能看清的只有的树。叶修回去之后又眯了一会,这次抬眼,看到的就是村庄了。也不能叫村庄,零星的几个小屋,房顶是稻草堆砌的,下雨天准漏。

叶修低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,点开一个社会上流行的聊天软件,从一对花花绿绿的头像中准确找到王耀,给他发过去信息。手机是刚当上顾问的时候配的,本身自带软件。王耀的账号是这次来的时候人家给的名片,上边有各种联系方式,正数第五个就是王耀。

叶修:目的地还有多久?

王耀很快就回他:快了,几个小时吧。

 

雾也就那么一段山头,出来之后视野清明了许多,他邻座的乘客开始拿出手机拍照。叶修一愣,扭头去看王耀,报纸还在那里摆着,只不过王耀的眼睛已经闭上了,头随着列车的节奏来回晃悠,就快要磕到前座的把手。

 

目的地是个古镇,但跟已经开发好的旅游景点没有一点相似,乍一看有点荒。木头搭的屋子发灰褐,像武林高手随便找的破庙,居民也很少,车道才通没几年。树倒是挺多。

导游给他们安排完住所之后就回自己屋里了。剩下一群人自己跑里跑外,瞎折腾一番。

 

等第二天叶修醒来的时候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,他昨晚连着延迟的信号和游戏公司测试,修仙修到脑仁疼。其实他这次的任务挺轻松,就是建模组的把场景发给他,他翻翻bug就行,也用不着早起。

王耀倒是忙东忙西的,负责和当地人沟通,没事还走到高处蹭信号打电话。

 

他昨晚睡得一般,还罕见的做了梦。叶修梦到小的时候他砸了王耀一身雪,王耀蹲下来问他:“你为什么要用雪球打我?”

年幼的叶修说:“因为你要给我的雪人搞破坏。”说着还指了指王耀手里的胡萝卜。

王耀又笑着问他:“那你觉得怎样我就不算要给你的雪人搞破坏呢?”

年幼的叶修鼓起嘴:“我看不到你,但是又能看到你,我知道你在做什么,但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
  

像是地平线。因为地平线一直在那。你想到达那儿,但你永远到达不见,就是这样,遥不可及无法放弃。*

 

 

tbc.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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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如其来的脑洞 @阿禅禅禅砸 一个小短篇的样子,大概会接灯光下月色真美的那一段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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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《加勒比海盗5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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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包容
题目来自大护法配乐《你一定要是个孩子》歌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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